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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純姐慣常坐的位置放在中間 

 今年冬冷春也冷,斷斷續續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雨。回想最近看到純姐,大多是她在院子裡,我經過,問好道早,她抬頭回了早!好!,即回頭繼續她的剛剛,我也繼續我的。平常就這樣,能和純姐真正說起話,一向是在中庭,其他地方都是寒暄的遇見。最近最近的一次是在菜市場外圍的「陸光街」,我滿載在回家的方向,她在對向腳踏車籃子還是空的。看來有點吃力。以為是高樓的風切所致。

 

周六早上,二天了,從純姐的媳婦那兒得到純姐靈位暫時安置的訊息,即由馬太太開車,一起到桃園市殯儀館向純姐致意。比我年長三歲的馬太太在縣府對面經營一家有特色的小餐館已二十五年打算在六十五歲退休,她感謝純姐在她不在家的午後陪伴她老是鬧腿疼的老媽媽,且不時伸手扶持。

我們二人都不熟悉這偌大的人生轉轍站,對資訊的解讀又被認知干擾,穿來踅去,看了生死同在的四面八方,卻仍找不到。打電話給純姐的兒子,得到很詳細的補述,其中的一項是「媽媽自己選的是一張年輕時候的照片,所以是黑白的。」

面對純姐穿著可能是紅花帶枝葉的襯衫的年輕臉龐,那是 大家還未相識的時候 . 

站立良久,思維行空。

回來後,到林家再致意,跟純姐的兒子說:「你的媽媽是與眾不同的。」這位孝子笑了,說:『我的媽媽真的與眾不同!』

 從林家出來,另一位鄰居呂先生站在門外一臉錯愕,問:「徐老師過世了 ???」從頭到腳就是真的真的很不解的樣子。

呂先生親身體會人的生命是頑強有韌性的這一部分。他的母親成為植物人後安然臥床多年。呂先生家在我家的上疊,我們有上下左右四戶共用的樓梯間,去年政府調高電價,呂先生增設電表成為一個樓層用一個電表,說母親的維生設備是整日終年靠電力在運作。呂先生畢業於名校土木工程學系,在大建設年代是就業市場的寵兒,累積了財富,母親生病,他就暫時離職照顧,一年過一年再過一年,過了很多年,母親還呼吸著兒子卻老了。近年,旁邊高樓起,離家近,呂先生再回到就業市場,從工地保全員到大樓管理員,是大材小用了。

對久病仍有孝子的真實人生,看在眼裡的人不免各自有思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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