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我的女婿 Tom 所攝 )
每每在視訊中,小兔放音樂,唱歌躍動,給外公外婆聽,給外公外婆看。
看得出這三歲小孩是愛樂的一份子,愛樂小貝比。 ( 那時一周歲 )
除了 恭喜恭喜,他也愛 Dancing in Gold
音樂貼近心靈啟發心靈,老少都有分。共享之。
(照片是我的女婿 Tom 所攝 )
每每在視訊中,小兔放音樂,唱歌躍動,給外公外婆聽,給外公外婆看。
看得出這三歲小孩是愛樂的一份子,愛樂小貝比。 ( 那時一周歲 )
除了 恭喜恭喜,他也愛 Dancing in Gold
音樂貼近心靈啟發心靈,老少都有分。共享之。
清晨五點半到此等待<巴西鳶尾>開花
眼見第一片花苞打開 按下快門攝取的是三片都打開的瞬間
↓ 前一日早上的
百合花漸漸開
↑ 紫色 <立鶴花>
(花各自有名稱,巴西鳶尾和立鶴花都是大魚老師告知的,之前在回應裡的提示 巴西鳶尾 )
↓ 野牡丹,是否? (大魚老師提供資料,貼近為 「巴西野牡丹」 )
晃進公園 ~
掉落在地的花叫人抬頭往上看
藍花楹的開花季節
下一張,前些天的仰望
↑ 最先稱<迎春花>,不夠傳形象; 現在說<炮竹紅>,很像。
↓ <射干> (格友主日告知的)
水邊的蓮蕉
小時候也在水邊看到它們
看得目瞪口呆 陽光下的凝視還覺得暈眩
有些事會忘記 有些事記得悠遠
● 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 余秀華
其實,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無非是
兩具肉體碰撞的力,無非是這力催開的花朵
無非是這花朵虛擬出的春天讓我們誤以為生命被重新打開
大半個中國,甚麼都在發生:火山在噴,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關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槍口的麋鹿和丹頂鶴
我是穿過槍林彈雨去睡你
我是把無數的黑夜摁進一個黎明去睡你
我是無數個我奔跑成一個我去睡你
當然我也會被一些蝴蝶帶入歧途
把一些讚美當成春天
把一個和橫店類似的村莊當成故鄉
而它們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收錄在《月光落在左手上》〉
● 十根手指頭數完了,可是我上癮了,雖然我權宜的加了碼,可還是覺得當初的算計應該把腳趾頭加進來,儘管那還是不夠的。
我上癮了,余秀華數不清的詩作一首一首地從她的內心裡出來進到讀者的內心裡去,感染力道藏在簡單的常用字常用句裡,一描摹,一譬喻,一銜接,一轉折,一開放,一收斂,我上癮了。
我熱切,還在等待時機分享更多的篇章。
最終以「火紅」的這一篇壓軸,是我理性的斟酌。
話說,在余秀華被詩刊編輯劉年發掘,作品在網路盛傳之前,她在橫店村過生活,只是對著橫店村的天空揮手,
她寫:固執地以為,我得去遠處活一回。(一朵雲,浮在秋天裡)
再寫:一張火車票在風裡打轉,被一棵樹擋下來
一個人去遠方活一天的願望也被擋下來。(下午)
還這樣寫:這幾天都會看見對面的那個男人割麥子,一臉諂笑地喊秀華姑娘。〈這男人的妻子瘋了二十年,兒子有自閉症,男人還當面把余秀華跑到田裡的兔子提回去。〉, 這篇名為『苟活』。
生命的苦悶生活的磨難寫入詩裡,從深夜的星宿滿天到清晨的昨夜星辰還在天 ,從「那些樹都綠了」到「渴望一場大雪」,儘管她的身體裡也有一列火車,但是她的身子她的的日子一直侷限在橫店這個小村莊,直到一個辦公室規定不能睡午覺的詩刊編輯百無聊賴地在博客上翻,翻到余秀華的詩而瞬間醒腦的那一刻。余秀華的詩作由這個時間點開始以飛快的速度被讀者轉載傳閱。她在詩裡形容自己命運轉折的這時刻,這一年:
二〇一四 如一棵樸素的水杉,落滿喜鵲和陽光。
一滴水,奮力讓自己在,努力揮手,匯入江河,存入歷史時空。余秀華的偶然,其實是必然。以前常聽說「天才是不會被埋沒的」,後來加寬詮釋為「毅力比天分更重要」,余秀華就是。
跟 2014說再見的時候,余秀華不再只是搖搖晃晃在橫店村的秀華姑娘,
「許多的事物都退讓了,人彷彿能隨處安家」,
「從王府大道走過」,上北京,在人民大學的教室朗誦自己的詩。
接著馬上來到的 2015,湖南文藝出版社趕工在二月農曆年前出版余秀華的第一本詩集「搖搖晃晃的人間」,以一萬冊起印。
台灣的印刻出版社接著在三月出版「搖搖晃晃的人間」,四月再出版「月光落在左手上」。
余秀華的詩作熱烈流傳在華人文壇,人在美國帶孫子的台灣文壇前輩「陳芳明」於4月16日在臉書上以印刻出版的這二本詩集推介余秀華的詩作。(呵呵,我比您早了五天!好得意! 但要謝謝 ynn, 您更早!)
所以,這浩浩湯湯滾滾而來的肯定,是非常巨大的能量,對照橫店小村的微風,這是春藥。
所以,以此命題,正是余秀華的能耐,剛剛好。
真愛?47歲身障女詩人與小14歲男做愛爽到嫁 同居69天被打爆滲血直播 (msn.com)
(2022/7/7)
這日早上到兒孫住處樓頂遛遛小波貓,順便摘取龍葵,打算中午煮湯吃。
愛種植的阿婆將在五月一日回到這裡。阿婆的孤挺花多數已開過,只剩上圖中這一品種還有花苞在排隊,希望阿婆回來時有盛開的花影讓她欣喜。
回到家,阿公問要不要到台大正門邊的書店看看,他幫我在網上找到了我想要的書。
夫唱婦隨,何況是為了我。
在1659 車上巧遇昔日老同事,和阿公很有話說的陳老師說他把自己拍攝的影片借用哪個平台上傳到臉書卻收到侵權告知,兩人談著臉書種種,話投機時間過得特別快一下子就到永寧。
進永寧捷運站,與一位素顏「小姐」照了面,二人都愣了一下,呵呵,多年老格友又見面了! season 說她們一些人約好在「阿默蛋糕」會合,為「大眼老師」日漸康復加油祝賀,說「格格」也在,邀我們一起同行,但是,還是謝謝了,於是,與 season 二人再度就地合影。season 跟阿公自我介紹說:「我們都姓吳,嫁的人都姓王,……,我們都,都很開心。」就是笑口常開的意思。
和 season 道了再見,向前再下一層樓,「大姨大姐大」正通過閘門!
今日,巧遇之日。↓
↑ 晚出門,到達目的地剛好中午十二點,按照計畫在這俄羅斯風味餐館用餐,而有著許多大陸簡體書籍的「秋水堂」就在這餐館的地下室。
↓ 我在找大陸一位已辭世的詩人「海子」的詩集。在新生南路三段98號4F的「若水堂」找到了,很齊全的。
若水堂服務人員對他們店裡的書籍瞭若指掌,還有寬敞明亮舒適的閱讀空間,很適合慢慢仔細選書。
上圖右下格,洗手間沖水馬桶大小分流不浪費水,上方的告示,令人莞爾;
上回看到一則「求求你坐下來上廁所」,也很打動人心。
這陣子,在台大附近的「唐山書店」(正體書店,現代詩集羅列〉、「秋水堂」、「若水堂」流連,它們都是「紙本」的「實體書店」,很適合我,但我有點擔心他們的生存之路受到網路擠壓而日益艱困難行。
下圖是羅斯福路三段333巷9號地下室唐山書店的現代詩書架的一部分。
● 田野 余秀華
一
這是在八月,在鄂中部,在一個名叫橫店的村莊裡
風,水,天空,雲朵都是可以觸摸的,它們從筆尖走下來
有了溫度,表情,有了短暫的姓名和性別
於是它放出了布榖,喜鵲,黃鸝,八哥和成群結隊的麻雀
於是它種植了水稻,大豆,芝麻,高粱
它們在清晨,在同一光的弧度裡醒來,晃動身姿,羽毛,叫聲
晃動日子的富足和喜悅
這是在橫店村裡,被一個小女人喚醒的細節,翠綠欲滴
它們一個搧動翅膀,一群就奔跑起來,田野彷彿比昨天廣袤
二
我始終相信,一個地域的開闊與一個人的心有莫大的關係
我見過在無垠的草原上
被圈養起來的牛羊和人,和棲息在籬笆上的鷹
在橫店,起伏的丘陵地形如微風裡的浪
屋宇如魚,匍匐在水面上,吐出日子,吐出生老病死
和一個個連綿不絕的四季
我說不清楚,四周一天天向我合攏的感覺,我離開的一天
會不會有一棵花椒樹早早地站在我頭頂
三
下午,我散步的時候,一隻鳥低低地懸在那裏
承受天藍的蠱惑,不停地從翅膀掏出雲朵去擋那樣的藍
而稻子抽穗了,一根一根整齊而飽滿,微微晃動
我多想在這樣的田邊哭一哭啊
它們溫柔地任憑時光把它們往九月深處帶
一根稻子就能夠打開關於田野所有的想像,它的沉默和高傲
憂傷和孤獨
它們的隱藏裡,有懷孕的老鼠,剛出殼的麻雀和野雞
這都是田野富饒的部分
(收錄在<搖搖晃晃的人間>)
● 南風吹過橫店村 余秀華
這幾天,南風很大。萬物競折腰
你看見秧苗矮下去,白楊矮下去,茅草矮下去
炊煙也矮了,屋脊沒有矮,有飄搖之感,一艘船空著
魚蝦進進出出。哦,誰嗅到了此刻的橫店村
溢出的腥味
有時候,我盤坐在星光灰暗的地方,不在意
身上的衣裳
一個村子沒有那麼容易傾塌,一個村民沒有那麼容易
交出淚水
嗯,我在的幾十年,它就在。我消失的時候
它會給出一部分,讓我帶進泥土
但是不知道在哪個夜晚它又會長出來
一個村民沒有那麼容易說出愛,也不輕易
把一棵樹從這個地方
搬到哪個地方
(收錄在<搖搖晃晃的人間>)
● 冬天裡的我的村莊 余秀華
三叔跌跌撞撞跑來,又把牛放丟了
他說:我媳婦,我媳婦它不是回娘家了,它跟人跑了
他又說:牛背上落了一隻烏鴉,我沒逮到它
二叔的門關著,這個冬天他不會回來了
他的院子裡落滿了樹葉子,在風裡打了幾轉
落下來,再打了幾轉,再落下來
我一瘸一瘸地去幫三叔尋牛,空蕩蕩的村莊
風在這兒跌下來,在那兒跌下來
我跟著一隻烏鴉的叫聲跑
三叔喊:你聽見了嗎,聽見了嗎,要下雪了
下雪了,他們就找不到路
他們不會回來了
的確,雪從北方傳來了消息
但是與我的村莊有多大關係呢
雪沒有下,我的村莊也如此白了
(收錄在<月光落在左手上>)
● 晚安,橫店 余秀華
快四十年了,我沒有離開過橫店
橫店尾部很輕的方言,如風線下沉
一個人就是一個下沉的過程,包括莊稼,野草,兔子
和經過村莊的雲
沉到地上,滲進泥土,悄無聲息的
我不能說愛這寂靜,和低於一棵狗尾巴草的宿命
一棵桃樹開花,凋零,結果
一片莊稼生長,開花,結果,收割
這些一年年輪迴,讓我有說不出的疼痛
越來越沉的哀傷
在這無法成眠的夜晚,風在屋簷盤旋
而我落在這裡,如一盞燈關閉的瞬間
我口齒不清地對窗外的田野說一句:
晚安
(收錄在<月光落在左手上>)
● 短暫的黃昏 余秀華
到確定「黃昏」的時候,第一顆星星就時隱時現了
在這深秋的庭院,抬頭看麻雀飛過去
夜色就已經漫上了腳踝
還沒有在一根笛子上找準音調,曲子就接近尾部
我匆匆起身:做飯,餵豬,趕雞上籠
我就這樣把自己迅速地趕進夜色
兀自傷悲:
好多個黃昏,我準備停一停,等雲層裡最後的錦書
或者去一棵不知道名字的樹下
找到一片被忽略的溫柔
或者把內心的地圖稍做修改:讓一個人沿河而下
一路平安
也不抱著自己的詩句哭泣
在他想到親人和想喝一杯茶的時候
正好抵達我
● 黃昏 余秀華
在一棵木子樹下坐著,像一片落葉,葉脈蜷曲
但是我體內有水,在微風裡對稱地搖晃
水面的月光平靜。哦,我賒來的月色如此安穩
我賒來的幸福如同一個幌子
過客,進來飲一杯否?
只是你需慎言,「人生」如咒,秋意紛紛
多少歡喜場散了,紙絮一地
但是落葉多麼好
這無關秋天的任何細節,美
或者哀傷
● 後山黃昏 余秀華
落日溫暖。坐在土丘上看下去就是流水
一個孩子走下去,就能在水裡清洗暮年
這樣真好,風箏和蝴蝶都有去向
一頭啃草的牛反而如同一個插曲
如果硬要找出一個不同的日子
就是今天了。土丘上長出一個新墳
烏鴉們慌張了一會兒,紛紛落下來
草繼續枯黃
不管厚土多厚,一個人走進去
總是很輕
以前的討價還價形同玩笑
不停地運動嘴唇,以為能把生活嚼爛
一個人坐到滿天星宿,說:我們回去
一棵草怔了很久
在若有若無的風裡
扭動了一下
( 以上三首同收錄在《搖搖晃晃的人間》 )
● 人到中年 余秀華
清明到來,我就三十八歲了,日暮鄉關之感如針椎心
薄霧從村頭飄來,坐在橘園裡,一些病果尚在枝頭
蒲公英又一次開出黃色的花,如一年一發的寂寞
能夠思念的人越來越少。我漸漸原諒了人世的涼薄
如果回到過去,我確定會把愛過的人再愛一遍
把疼痛過的再疼一遍
但是我多麼希望沒有病痛的日子,一年或者一星期
在春天的風裡跳舞,踮起腳旋轉
他能看見也好,不能看見也罷
我只有一個願望:生命靜好,餘生平安
在春天的列車上有人為我讓座
不是因為我搖晃的身體
( 收錄在《月光落在左手上》 )
● 在哪裡能遇見你 余秀華
在一個上坡,在黃昏的寂寞裡
在人到中年的小心翼翼
而我,還是那個身披霞光的人
雨水流過山嵐,孤獨如杜鵑開放
想起你,如一團蜜,甜到苦
我們的緘默各有原因
可是,有的故事不能用方言講述
如同你。你懷裡的花朵藏著枯萎
不碰,我們彼此是彼此
一碰,它就落
即使遇見,我也不能改變蝴蝶的習性
你也不會知道它為何飛過
滄海
為何在你的疑問裡
招來一場雨水
( 收錄在《搖搖晃晃的人間》 )
無題二首 余秀華
對吐出的毒,我毫無羞恥之心
我的骨頭在這一次次嘔吐裡白起來,白進月光
如同每個清晨,我雙手合十,祈求神光
抵達心臟
把我在塵世裡的積垢一一洗去,讓一棵樹
在這裡婆娑
然而這愛依舊。彷彿不能隱退於光芒的塵埃
背叛,骯髒,眼淚,罪惡一直在我們的肉體裡
讓我們不得不恨,也不得不愛
我把毒吐在正午,陽光盛大的時候
這不加掩飾的罪惡,我毫無羞恥之心
雖然我不知道我肉體的潰爛會不會在這一次次疼痛裡
慢慢復原
( 收錄在 <搖搖晃晃的人間> )
你能否來,打掃我的枯萎:把凋零的花扔出去
黃了的葉子剪除
但剩餘的枝幹暫且留著:芬芳過的途徑要留著
─ 我的暮年就交給你了,這一顆皺巴巴的心
也交給你
你不能夠怪我,為這相遇,我們走了一生的路程
所以時間不多,我們要縮短睡眠
把你經過的河山,清晨,把你經過的人群
都對我重複一遍
─ 你愛過的我替你重新愛了一遍
然後就打起了瞌睡
心無芥蒂
( 收錄在 <月光落在左手上> )
● 與一面鏡子遇見了 余秀華
我的身體傾斜,如癟了一只胎的汽車
所以它隨時會製造一場交通事故,為此得準備大篇的
說辭,證詞。以及證供下來後的水和營養
─ 這樣的事情總是搞得我虛脫。虛脫讓人產生遺忘
所以,另一場車禍不遠了
我的嘴也傾斜,這總是讓人不快
說話和接吻都不能讓它端正一些。有人說接吻的地方不對
它喜歡那些發光的額頭
那些高地容易產生並儲存雷電
不定什麼時候給你一下子
沒有這面鏡子,世界該是公允的了
就是說,沒有那個人,世界就是公允的
遇見他,我就喜歡在這鏡子前徘徊,如一個傻子,一個犯病者
結果我不停的撞上去
知道自己死在哪裡,卻不肯寫一個
驗屍報告
( 收錄在《月光落在左手上》 )
( 調侃自己的傾斜與多情 ~ 幽怨找了個幽默的出口 )
五月‧小麥 余秀華
它們對我形成包圍之勢,白天舉起火,夜晚淌成水
它們眷戀的也為我眷戀:田鼠,蟋蟀,麻雀
穿著爺爺衣服的稻草人
我在麥田之間,誠懇,坦率。負擔愛的到來和離開
也負擔親人的到來,離開
低矮的屋簷,預備好了為途中的麥子遮雨
那些離開即為到來,我在河邊清洗身體
她結實,飽滿,蓄積了月光
一一掏出
作為一個農人,我羞於用筆墨說出對一顆麥子的情懷
我只能把它放在嘴裡
咀嚼從秋到夏的過程
慢慢嚥下去,填滿我在塵世的憂戚
以此心安理得地構建對一顆麥子的
反包圍
〈收錄在《月光落在左手上》〉
今天韶安的幼兒園為大班小朋友照畢業照
預計一整天 好讓畢業紀念冊內容很豐富
彩妝師在攝影師之前為小朋友彩妝造型
阿嬤為小朋友換衣裝 彩妝師接著做造型
上圖是團體照的制服
進入攝影室的小朋友拿著名牌先照一張身分識別照
然後每套服裝搭配數種道具擺多種 Pose 照相
韶安很開心的配合
但也有小朋友哭了
上圖是《冰雪奇緣》中「愛莎」的造型 韶安很投入 眼神夠殺嗎?
公主裝有不同樣式和大小 首先讓小朋友自己選 再看合不合身做微調
韶安自告奮勇為同學打蝴蝶結 打法如上圖的右下格
最後一式的酷酷裝深得韶安喜愛 精神十分抖擻
這一天 在這八小時中 除了為韶安小朋友服務
我個人也有不小的驚喜
左上身穿大紅衣髮上別著大蝴蝶結來和小朋友大合照的呂主任與我是昔日同事 那時她是剛走出校門又進入校門的年紀
左下是韶安班上的陳老師 她來相認 說早年是我隔壁班的學生
右下是我的學生 在國小任教十五年了
說她還留著小學畢業時我寫給她的信
說還跟我一樣喜歡帶有情有義又多才多藝的高年級學生
見到她我非常非常開心
女人的馬 余秀華
最初,她是紅色的,在木橋上搖搖晃晃
也可以被一隻紙船馱到對岸。 那時候它的耳朵夾了一朵野花
對未來的日子滿心歡喜
那個時刻,隔壁的阿強在河邊摸蝦,短褲的鬆緊鬆了
滑到腳邊
過了木橋,馬就白了。她不知道它是怎麼白的
她的裙子也是白的,憂傷也是白的,如一朵蓮花
在風裡飄飄搖搖。讓人不好琢磨
她騎馬穿過林蔭道,總是想流淚
回來,馬就變成褐色的了,她也不計較了
她餵它好飼料,讓它飲最乾淨的月光,而它
還是瘦了
一段時間,馬眼睛裡都是憂傷,她就生火做飯
現在好了。它的眼睛裡有了藍天白雲
她讀詩的時候,它的耳朵不停地搧動
( 收錄在《搖搖晃晃的人間》 )
●「她」和「它」,女人的具象與抽象
一個被遺棄在垃圾坑邊的老人
「鍾祥文集」,一個八十七歲的老人死後,被兒孫遺棄在垃圾坑邊,直到報警後,拉去火葬場。
最先涼下來的是乳房,八張嘴曾經來過
它慢慢枯萎,他們漸漸遺忘
他們叫:媽媽,討嫌的,老不死的,鏟出去……
接著涼的是心臟。如一顆皺核桃
那麼輕,世界一步步退出去。兒子的影子一晃
更涼了
她的四肢開始僵硬。
「哦,我曾經的柔情蜜意哪裡去了?
怎麼不來扶我一把?」
旁邊不知道誰燒的一堆紙灰
微風裡
飄不高
她的魂魄在一邊看著她塵世的身體
一言不發
( 收錄在《搖搖晃晃的人間》 )
● 「鍾祥文集」,地方報。余秀華的出生在籍地:湖北 鍾祥市 石牌鎮 橫店村。
回頭再讀余秀華的字字句句:
「最先涼下來的是乳房」
〜 開宗第一句,逝者在人間榮任母親的角色。
(乳房)它漸漸枯萎,(子女)他們漸漸遺忘。
〜 愛情短暫,時間卻是恆常的見證存證。
接著涼的是心臟。如一顆皺核桃/那麼輕,世界一步步退出去。兒子的影子一晃/更涼了。
〜 心臟會思考嗎?哦,至少它曾經像小鹿一樣強壯的奔跑,而在這毀壞的時刻,有人代言涼薄感受,這好心的秀華姑娘。
她的四肢開始僵硬。/「哦,我曾經的柔情蜜意哪裡去了?怎麼不來扶我一把?」
〜 柔情蜜意藏身在遙遠的山頭,今生難再重逢,它不再是隨身的枴杖。
她的魂魄在一邊看著她塵世的身體/一言不發
〜 一言不發是一種慈悲,容你暫時抽離暫時跳脫,待你準備好,為她寫就一首她的詩。
【番外來一篇】 莫泊桑的短篇小說 《聖誕節的午夜餐》 ( 1882 )
(原文的敘述者是一位借住在貴族親戚的豪華宅邸和表弟一起沉迷在狩獵中的年輕人。以下是我狠狠的節錄。)
天寒地凍冷澈心骨的聖誕節,兩人一起去參加午夜彌撒。順道「去探望那些可憐人吧!」。
他們去本地最有名的牧羊人,活到九十六歲,在這一天死了,教堂為他敲了一天鐘的佛老爹家。
老爹的孫子五十八歲,老婆比他小一歲,中間兒子那一輩已經不在人世,他們三口人住在一間寒酸的小房子裡。
二人來到的時候,老爹的孫子和他的老婆面對面坐著正在吃聖誕節的午夜餐。餐桌下放著和餐桌一樣長的麵包桶。
愛好狩獵的年輕人突然很想看看百歲老人的屍體,那兩個一直表現冷靜的農民,因而坐立不安起來,那位貴族表弟看他們那麼為難,就硬逼著強迫他們,一定要到房間裡看看死去的老爹。
萬般為難,孫子說:「老爺,老爹並不在房間裡。」
這時候,那個老婆把丈夫的話搶過去:「我來說,老爹在麵包桶裡,要到明天才拿出來,因為我們沒有地方。」說著,她移開餐桌,手執蠟燭彎下腰,對著桶口大開的桶子內部照去。
確實是老爹,躺在跟自己同樣老舊的烏黑麵包桶裡,做人生最後的睡眠。
孫子和孫媳婦就在上面吃聖誕節的午夜餐!
年輕的貴族暴怒了,氣憤得全身發抖:「為什麼不讓老爹躺在床上,你們真是該死!」
那女的含著眼淚,飛快地說:「慈祥的老爺,請聽我說,我們只有一張床,以前和老爹三個人一起睡,不過,老爹病倒後這一個多月,我們兩人就一直睡在地上。在現在這種季節是很苦的,老爺,所以剛才老爹嚥氣後,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讓老爹躺在麵包桶裡,明天再拿出來,因為老爹已經不會痛苦了。今天晚上特別冷,我們要睡到床上去,再說也不能跟死人一起睡的,老爺。」
…
( 1882年 01月 05日 )
再補列一則社會新聞:
遭丟殯儀館 高雄長庚:李婦並非病危
(中央社記者程啟峰高雄19日電)高雄長庚醫院今天表示,遭家人丟殯儀館的李姓婦人並非病危,昨天上午剛出院,昨晚又被家人送回急診,目前住院觀察中。
高雄長庚說,李婦之前因急性梗塞性腦中風、糖尿病、糖尿病足膿瘍、高血壓、末期腎臟病(需洗腎)、泌尿道感染,昨天上午9時餘被家屬辦理「非病危自動出院」,昨晚7時餘又被兒子送來急診,經在急診住院觀察,中午轉入一般病房觀察。
高雄長庚又說,李婦到院時白血球發炎指數高,多痰又多喘,懷疑肺部感染,經給氧及抗生素治療,目前住院觀察中。李婦這次返院同時將進行糖尿病足清創及右臂動脈血管阻塞接合。
高雄長庚表示,李婦病情需要看護長期照護。1040419
( 李婦81歲的丈夫戴著鼻胃管表示 照顧太太18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