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Jul 07 Mon 2014 10:57
朋友關係 感覺很好
- Jul 05 Sat 2014 19:34
莫忘初衷 讀陳列二本書
七月一日,聯合報公布第一屆聯合報文學大獎的得主。
獲獎的是「陳列」。
陳列本名陳瑞麟,一九四六年生於嘉義農村,淡江大學英文系畢業,白色恐怖時期因「讀書會」分享思想繫獄四年八個月。出獄後,1980年以「無怨」獲得第三屆時報文學獎散文首獎,1981再以「地上歲月」獲得第四屆時報文學獎散文首獎,1991年,「永遠的山」獲得第十四屆時報文學獎推薦獎。
2013年,INK出版陳列作品集共四冊。「地上歲月」是第一集,「躊躇之歌」是第四集。
2014年,聯合報的第一屆文學大獎(獎金101萬),評審推薦陳列的代表作「地上歲月」獲獎。
「地上歲月」收錄十一篇「大散文」。第一篇是得時報文學獎的「無怨」,寫囚犯真實的生活、形而上的心境,以及重建自我的體悟。第二篇「地上歲月」,寫回家用先前還在翻書頁拿著筆的手和父親父子二人、五天的共同或不同地點的耕作,在勞動中「信任」生命必有期許。
最新近完成的「躊躇之歌」,寫的是作者三十多年來的徬徨躊躇。
第一章「歧路」,寫辭去教職到山中佛寺寄居,讀書。人在深山中,一樣被找到,經過二度約談偵訊做筆錄之後,他決定離開佛寺,「雨真的開始下來了。窗外鬱綠的樹在雨中顫抖,噼噼啪啪。我等下就要走去山腳,坐兩點四十五分的車離開。」
第二章「藏身」,寫出獄後謀生的過程。「告別後我下樓走出巷子,站在人車繁忙的黃昏街口,決定開始設法接近一些反對派人物,看看可否從中找到一位值得追隨的理想的革命領袖,然後把餘生交給他。」
第三章「作夥」,加入反對黨,做了地方黨部的主委,投身選舉。
第四章「假面」,寫他投入選舉躋身為末代國大代表,在中山樓參與會議,會期二個月的見聞和歷史思辨。
第五章「浮雲」,寫再次選舉落敗後,遊走在鄉野間,看寄身的小城市以及己身的轉變,有著難以分離的三十年共生。
〜 以上是讀了陳列二本書之後,算是讀書筆記的概要。
以下純粹是個人私己的讀後感懷
*關懷社會的知識分子,勇於奔赴政治也勇於離開政治,回歸土地與筆耕,記錄、回想三四十年的青春夢想、信念、意志、意外、宿命...,這半生是夠豐富的。
作家字裡行間,冷冷靜靜,乾乾淨淨,這樣地呈現心驚魄動,一定是先天具有篤定思辨的性格,加上後天大大的文筆修練。
*這陣子,剛好我也在想我這個人不曾去過大陸,但是「好一陣子以來」讀的書大多是大陸出身的作家的作品。木心、余秋雨,是不用說了,而即使是絕然拋棄他的「大陸祖國」的高行健,重要的作品「靈山」、「一個人的聖經」都源於大陸。
*今年年初重新讀報之後,很想知道台灣文學誰上場。有心,就細讀。在聯副<小詩房>讀到黃梵的詩,讚!即上網搜尋,即買了他的詩集「南京哀歌」,哎呀,又是大陸出產,台灣出版,可是我是真心那麼喜歡讀。不免再度有感,訝異迷濛,有話也不想說。其實也不用說,那個禁書箝制思想的時代過去了,我絕對有閱讀的自由。
- Jul 04 Fri 2014 20:26
不完全繼承
馬家婆婆:「徐老師家窗台那盆葉子乾乾垂垂了。」即使是巴西鐵樹,也耐不住。
阿公:「徐老師家門口那棵樹是枯了嗎?」遠遠看起來像楓紅。
自從五月十六日徐老師不能視事起,至今四十八天。之間下過幾次短暫的雨。
〜 沒有人能夠被完全繼承。
曾經,奇摩時代的婆婆媽媽們,在一次聚會中,「台北姨婆」說起大家在網路上讀取彼此的訊息,有一天..,老了,別人怎知道?
一時一片靜默,
大家都在尋思。
我打破沉默:我應該是由我的女兒告知,她知道我的密碼。
而我卻先不告而別,藏身在痞客邦。自認非如此不可。
- Jul 02 Wed 2014 10:50
避不見面
說的是一隻貓。
鄰居「彩薇」一家暑假親子旅遊,託我照顧「可樂」貓數天。
欣然應允。
彩薇這樣對貓說:「媽媽有幾天不在,這位阿姨照顧你,晚上要乖乖在家睡覺。」我聽得哈哈笑,不在乎是姨還是婆正不正名。
之前,春節期間,彩薇因老人家辭世,回古坑多日,那期間可樂就由我照顧。
曾經,彩薇養一隻叫「壽司」的黑白貓,因為一次全家人幾天不在而跟隨流浪貓出了社區沒再回來。怕憾事重演,就決定讓可樂生活在小小的「門廊」裡度過非常時期。
一日探視多回。飼料少量多餐,飲水天天更新,貓砂有用就清,既然有機會愛你,就當一回事。
但是,可樂從開始見人喵喵叫,到後來不理人,連看都不看。
可以理解平常十六小時自由活動晚上才回家過夜的貓和整天在小小門廊裡,一天過一天,又一天,再一天,還一天,牠心理想必失望絕望,我很同情,但是彼此都得忍耐。
彩薇回來後,可樂重享自由的寬度。每每在我路過牠周遭,牠跳出來,靠近一下,跟我走一段路,遂行牠的貓式情感。
那時是冬天。
這時是夏天,全天處在門廊裡,雖然是南向,不曬太陽,但還是太不符合「貓道」。
所以,彩薇認為我或許可以在晚上把可樂叫進門廊裡過夜。我也覺得有可能勝任。
第一晚,去呼喚可樂,牠就在門前的車頂上,前面眼睛看人,後面左右刷著牠的尾巴,並不服從「回家」的召喚。伸手試探,只是試探,這角度不可能安穩抱住一隻貓。 牠跳下,接著跳上另一車頂,繼續刷著牠的尾巴好像在抗辯:我現在沒有家! 二位散步路過的鄰居來幫腔,三個人也說服不了一隻貓。就算了,門開著,你自己決定吧,晚安!
自此以後,我沒再見到可樂。
但是二孫說他們有看到可樂,在球場邊草地。而門裡的飲水和飼料有漸漸減少,就不那麼擔心牠走遠了。
到了第四天,早上五點走遍社區還是沒看到牠,六點也沒有貓的影子,直到我買菜回來,聽到貓的爭執聲,心安了。整理好菜蔬,出門來到「路上」,彎腰查看,可樂就在一部車底下,伸展白色腹肚安穩地像趴又像臥,這是貓的本事。
原來一直都在,只是避不見面。
上圖是可樂平常坐在家門前
下圖是春節期間住在門廊裡
到我家來作客 ~
還跳上窗台 把虎克氣得半死
- Jun 29 Sun 2014 14:46
06 29 這一天
四點半,起床。虎克不解,不是五點十分?
開燈。
靠背,擱腳,小龐說的,躺著看書!
報紙來了。
頭版,潑漆、撒冥紙。
是為了告訴來人,別想得美?
我有疑:到底是誰想得比較美?
到底是誰該愛誰多一點?
副刊,「黃昏的景致」,吳敏顯書寫,顏寧儀仿達利精神插圖。
要說黃昏,且從旭日起〜然而多少年後細猴子總得變成老猴子,「想過馬路,看著開過來的汽車還在老遠,哪知道才走一半便得拔腿逃命。這幾年大家作興罵官府,他也覺得被罵活該,既設置紅綠燈,怎麼讓它變成走馬燈,綠燈只眨眨眼,黃燈更迅如閃電。」
然後記性流失,生活動線千折百撓。
然後「他非常清楚,自己已經和大多數年輕人分屬不同黨派了,開口說話動手做事,往往成了異類。」多年不見的有教養的朋友總說你模樣一點都沒變。「事實是,不管哪位老先生老太太,如果不刻意梳理裝扮,捆紮護腰撐直腰桿,再擺出派頭跨大腳步虛張點架式,而是以年歲給你的直白模樣走在街頭逛進商場,肯定人人當你是隱形人,甚至是令人嫌惡的路障。...,只好心甘情願地留家裡做在宅老人。..在靜謐的天地間留守,再適合不過。」
最後結語(降書):天色微茫,但還不到夜晚,打起精神睜大眼睛,總能夠辨別很多景致。黃昏景緻還算迷人,這是讓人覺得稍稍安慰的。
我們老師是說,日落時分,要有彩霞相伴。這話我記住,也算計著。
而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參加「純姐」的告別式。
阿公當司機,乘客坐滿。
快到了,有人問在哪一廳?
「懷德廳」。
但沒人知道「懷德廳」在哪裡。
但是一抬頭,純姐的名和姓,斗大入眼來。
阿公去停車,居然是剛剛空出的上上好方便的位置。
在此所遇,正好連結純姐明快的性格。
純姐的離去,帶走我一部分天真。我改信未來是空白的,是神祕的。不是可以「如果」的。
今天的書寫到這裡。
- Jun 28 Sat 2014 15:42
夏夜
晚餐後,大家都沒事了。小龐說他想到樓上「躺著」看書。
「不能『躺著』看書啊!」馬上聽到同聲的指正,這就是人多的威力。
「我懂你的意思,」聽小龐這樣說,我心有一絲觸動。我很高興小龐看到了阿嬤的『生活』,並且喜歡在心上。下圖,就是小龐說的『躺著』看書的背景。
也是晚餐後。
阿嬤要把餐後的剩餘倒到廚餘冷藏櫃裡。
看韶安那麼盛裝,問:要不要跟阿嬤出去?
好!
好大方,誰看到你誰有福氣!
阿公:不行!你會跌倒。
我不會跌倒!
對,她會小心的!
我們就出門了。
竟然沒遇到一個人!
真令人失望。
我們去按桂蔥姨嬤家的電鈴,給姨嬤看看你 好不好?
好!
有人來開門,韶安進去,
阿嬤留在院子裡看看夜裡的花草。
桂蔥傳來的照片
- Jun 27 Fri 2014 11:11
送你一份愛的禮物
- Jun 26 Thu 2014 05:54
一小時
- Jun 24 Tue 2014 11:17
虎克貓的思考
天氣熱 連戴個戒指都覺得熱 ~ 好心開電扇給酣睡中的虎克吹.
牠 ~ 睡眼惺忪地謝過家婆.(以前說是雞婆) ~起身換個地方繼續這樣睡 !
話說,交關多年的一家寵物店在今年三月結束營業 貓砂存貨用罄 ,換了家寵物店,連帶換了荷蘭進口的<松木砂> ~ 圓柱狀,如上圖 , 15公斤包裝, 特惠價499, 說比起礦物砂較無粉塵.
長那樣, 真讓人生疑,這真是<貓砂>?
終究是選擇相信專業,研發創造的專業. 而真正的關係者~貓~的反應是怎樣?
貓砂盆還是放在老地方, 虎克貓過去聞一聞 轉一轉 碎碎念走出來.
牠跟我一樣先懷疑, 我抱牠再審視再端詳,用人話鄭重告訴牠這是真的貓砂.
虎克遲疑不決,到了不能忍的關鍵時刻, 牠終於在貓砂盆裡上了大號,而小號,則跳進一旁的浴盆,對著落水孔解放.
跳出來的時候喵叫幾聲,算是告知,也許有附帶其他意思~暫時不深究.
我很高興虎克從此借用這浴盆當尿盆. 這樣,只要沖沖水就好,不但省了乾淨的貓砂資源也省了用過的貓砂垃圾.
這算是豢養小老虎十多年來的一個小確幸 !
以前 是小龐夏日午後的涼快水塘 ;
現在 是虎克的小便所.
物盡其用 人盡其才 甚是好事.
- Jun 22 Sun 2014 21:44
歡迎回來
我住的社區,占地3公頃多一點,其中綠地佔一半多一點。負責園藝工作的人若沒有興趣或沒有條理是很難勝任愉快的。
去年,上圖這位「陳先生」在社區服務半年,績效有目共睹。可惜他另有高就而離開。
陳先生工作表現太好了,期間,我曾送陳先生一本小小的相簿,幾張照片有經過他同意的也有我側面照的他的工作影像,對他的敬業表示敬意。
一直很為社區利益著想的「蔡伯伯」則是請陳先生留下連絡電話。
陳先生離職後的這半年,擔任社區園藝工作的人員流動率高到「來不及記住新歡的容貌,卻已成舊愛」。這是個傷腦筋的問題。
先前我在格裡提過對社區提出大改革的新住民「戴老師」* , 為了解決園藝工受到「園藝公司」和「保全公司」雙層收取仲介費等同剝二次皮的問題,而上網去了解相關法律,尋求社區自聘的合情合理合法途徑。
「蔡伯伯」和「戴老師」這二位有能力的愛家愛鄉人,鍥而不捨,促成「陳先生」有可能回到社區服務。
為此事,今晚,行動略有不便的蔡伯伯舉步到幾位委員家裡「報告」由社區自聘陳先生的可行性,希望成就這件對社區大好的事。
(蔡伯伯二十多年來一直是樂於付出的社區志工,除了認養機電等設施維修,也照著季節種洛神、種桑、種香椿、種咖啡樹,提供社區住民吃的自然味。去年底被診斷為漸凍患者,時間有限, 對社區的關懷,更是情切切。)
- Jun 20 Fri 2014 17:43
致阿嬌姐和我自己
- Jun 17 Tue 2014 09:49
生如夏花之絢爛 悼念一個人的下篇
對於身體內部的惡性發作,純姐採取不抵抗,照常過生活。這樣的做法超乎現代人對醫藥科學的依賴與信任。甚至可以說是超越了人心是肉做的極限。
她必然萬般思考過。
她選擇的必是害中取其最小的抉擇,合乎她信仰的「生命的最大價值」。
日本有部電影『楢山節考』。貧瘠的山村,生活資源有限,老人到了一定的年齡就由兒子揹上山頂活生生的置身在天地間讓兀鷹啄食致死,省下糧食讓新生代活下去,一代接一代免於滅絕。一位母親在大限到來時催促孩子揹她上山,孩子天人交戰,難以啟程。路上,在天空盤旋的鷹,在地上散置的屍骨,讓孩子體會母親將孤獨地面對死亡的恐懼和傷痛,斷然回轉、再三回轉,而背上的母親卻是萬般堅決的讓孩子完成任務。(活生生的赴死違反人性天性,也不是每個孩子都富有感性,所以片中也有個對照組)
看過『楢山節考』(台媽說她大約23歲那時看的,我也差不多,就那樣,留下深刻印象,不必再看第二遍,眼淚匯成河面也實在太傷了)。又鄰居呂先生照顧老母到自己顯老,大家看在眼裡思辨在心裡 , 所以,我為純姐的抉擇找到『絕不拖累年輕人』的這個「理由」。
而剛陪著家人走過12年漫長抗癌日子的符太太則是鏗鏘有力的斷言:「徐老師維護了她生命的尊嚴!太了不起了!」
- Jun 16 Mon 2014 06:19
悼念一個人的中篇
我把純姐慣常坐的位置放在中間
今年冬冷春也冷,斷斷續續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雨。回想最近看到純姐,大多是她在院子裡,我經過,問好道早,她抬頭回了早!好!,即回頭繼續她的剛剛,我也繼續我的。平常就這樣,能和純姐真正說起話,一向是在中庭,其他地方都是寒暄的遇見。最近最近的一次是在菜市場外圍的「陸光街」,我滿載在回家的方向,她在對向腳踏車籃子還是空的。看來有點吃力。以為是高樓的風切所致。
周六早上,二天了,從純姐的媳婦那兒得到純姐靈位暫時安置的訊息,即由馬太太開車,一起到桃園市殯儀館向純姐致意。比我年長三歲的馬太太在縣府對面經營一家有特色的小餐館已二十五年打算在六十五歲退休,她感謝純姐在她不在家的午後陪伴她老是鬧腿疼的老媽媽,且不時伸手扶持。
我們二人都不熟悉這偌大的人生轉轍站,對資訊的解讀又被認知干擾,穿來踅去,看了生死同在的四面八方,卻仍找不到。打電話給純姐的兒子,得到很詳細的補述,其中的一項是「媽媽自己選的是一張年輕時候的照片,所以是黑白的。」
面對純姐穿著可能是紅花帶枝葉的襯衫的年輕臉龐,那是 大家還未相識的時候 .
站立良久,思維行空。
回來後,到林家再致意,跟純姐的兒子說:「你的媽媽是與眾不同的。」這位孝子笑了,說:『我的媽媽真的與眾不同!』
從林家出來,另一位鄰居呂先生站在門外一臉錯愕,問:「徐老師過世了 ???」從頭到腳就是真的真的很不解的樣子。
呂先生親身體會人的生命是頑強有韌性的這一部分。他的母親成為植物人後安然臥床多年。呂先生家在我家的上疊,我們有上下左右四戶共用的樓梯間,去年政府調高電價,呂先生增設電表成為一個樓層用一個電表,說母親的維生設備是整日終年靠電力在運作。呂先生畢業於名校土木工程學系,在大建設年代是就業市場的寵兒,累積了財富,母親生病,他就暫時離職照顧,一年過一年再過一年,過了很多年,母親還呼吸著兒子卻老了。近年,旁邊高樓起,離家近,呂先生再回到就業市場,從工地保全員到大樓管理員,是大材小用了。
對久病仍有孝子的真實人生,看在眼裡的人不免各自有思辨。
- Jun 14 Sat 2014 16:18
悼念一個人的上篇
『媽媽在今天清晨四點鐘走了。』在6月12日黃昏,在社區中庭,鄰居「純姐」四十歲的的兒子告知這個訊息。
這二個夜晚,半夜若有中斷睡眠,我靜靜地想著精神一向清朗,沒聽說生病,芳齡區區七十二的純姐。
話說,七年前我從C區的上疊住家搬到A區的下疊住家,與住B區獨棟的純姐隔著A區中庭彼此可以看到彼此的正面家門。這幾年來,不下雨的午後,純姐常常與另外二或三位老人家在中庭閒坐,如果我沒有加入,純姐是年齡最小行動最敏捷的,她也是在場的照顧者。當我的孫子放學,奔跑穿過中庭大呼小叫阿公阿嬤我回來了,她笑著宣布:回家煮飯。
再說,5月16日那天早上,抗癌12年的符先生走了。
而同一天的下午,有一陣子沒到中庭閒坐的純姐昏迷在家,由救護車接走,先到離家近的聖保祿,再轉送長庚,再再轉台大醫院,純姐有位侄兒是台大胸腔外科知名醫師,總是個穩定支持的力量。
期間,我提醒自己記得注意她家大門,一有人進出,就速速探問。
一開始,兒子、媳婦各自語焉不詳,一說在外科住院治療,一說傷口都還沒好還不能回家。直到堵到純姐的丈夫林老先生,他據實以告,說是乳癌,情況很糟,緊急試作人工血管,然後也不知可不可以化療。也說她二年前自己就知道了,但她不講,用她的理想方式去面對。『她是我的查某人,連我都不講!』
我開始回想與純姐在中庭開講的蛛絲馬跡。
說起植牙,純姐認為得動二回侵入性手術,她不要這麼做。
說起早晚走動曬太陽的符先生抗癌多年,很了不起,她說家人身心同受折磨也很辛苦。
說起退休後突然行動不靈的蔡伯伯發現是患了運動神經元萎縮的病成為「漸凍人」,醫生說生命有限只剩半年,大家都不相信,說陳宏在病床上眨眼寫書十四年活到八十三歲,她沉默。
...
...
...
- Jun 12 Thu 2014 21:28
陽光明晃,風有勁
今日,陽光明晃,風有勁。
一早,在家附近的綠地晃了一周,照了相。
也算早,七點前後,阿公有訪客,阿公到社區門口親迎。阿公難得有訪客。幾年前,阿公還沒退休,這位客人來過家裡一次,客人記性好。而剛好我也記得 也問候他那位我從未見過面的另一半:「高老師可好?」 答:「不好,因為我最近又開始活動了。」知道自己的躁鬱影響著另一半,但是「自己」也拿自己沒辦法 .
天氣熱了,想給自己的書桌改換狹幅的桌布再覆上透明的軟墊,看起來比較清爽。我走路到「街上」去買軟墊。那家甚麼都有的五金行就在昔日服務的學校旁邊,不免對照起退休前「走路」上班的情景。 隨即在公園見到一位老人家,知道是以前的前輩同事,太多年不見了,我趨近問候。他老人家,比較記得我的另一半,而且還盛讚有加。
(我曾經與阿公同校任職幾年,對於前輩的好印象 我回家後據實以報給阿公知道)
前輩說他出生在民國十九年。早年住在陸光四村,看著一旁的廣豐公司蓋起來,看著廣豐公司打掉拆除,現在站在這裡看著四周高樓起...。
再往前走,在學校附近的公車站又遇到昔日學校的老工友俊壽伯。
當年,他是學校的重要人物,午餐的饅頭是他做的,課桌椅是他修的,燈管是他換的,花草樹木是他種的,大家好敬重他。今日再遇,手上掛著老人牌,垂垂老矣,但臉上忠誠器度一如往昔的清楚明白。
在五金行裡,老闆老闆娘和二位夥計一一招呼,彼此的熟關係早早在「學校」建立。
這就是我的生活圈, 從民國六十七年起的生活圈。